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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0132章清讓救不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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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睡下幾日,簫清讓已經來到昆侖,口齒哆嗦,斥責的問他:“你是什麽時候來的?桓蕪呢?”

簫清讓移著腳步,來到我的面前,眼神銳利冷漠:“你要找他做什麽?你現在所做的每件事情,都跟他沒有任何關系,他的決定已經讓兩個人,即將命喪黃泉!”

我搖頭低吼著否認:“沒有的事,不要信口開河,桓蕪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,簫清讓騙人真的好玩嗎?你是獨孤傾亦的弟弟,親弟弟,我恢覆了記憶,你對我所做的每一件事,我都記得清清楚楚。”

“你說咱們是不是該好好算一算,咱們倆之間的事?你就是一個魔鬼,你想得到權利,你想得到月下傾城,從頭到尾你都不管獨孤傾亦的死活!”

簫清讓有些好笑的看了我一眼,伸手摸在我的臉上,動作暧昧極了:“你知不知道眠遲哥哥把你托付給我,我保證你的榮華富貴,傾國傾城,你現在何必糾結快死的人!”

我糾結快死的人對他來說是一場好笑,在他的心中,從此到終,都是因為月下傾城的原因,他才願意靠近我!

打著對我好的旗號,做著讓人憤怒的事情,我一臉沈寂,冷笑地揚起唇角:“簫清讓,你真是可悲,這一輩子你只能姓簫,永遠不可能姓獨孤!”

“你永遠不可能名正言順的坐在那個皇位之上,你這輩子都愧疚於他,他為你,他為了你們兄弟二人而亡,你這輩子只能活在他的陰影之下,永世不得超生!”

我不是詛咒於他,這是現實,他會永遠的活在他的陰影之下,這一輩子到死,一輩子虧欠與他的!

簫清讓冷笑一聲,“那又怎麽樣呢?他就快死了,這一輩子你也欠他的,我們都不是好東西,那就互相欠著好了!”

我氣得著實不清,瞪著眼睛看著他,惡狠狠的道:“他不會死的,你信不信?你要不要陪我去看看他最後會不會死?”

簫清讓伸手一把拽過我的手,眼底深處泛著冷笑,“既然你願意讓我陪你去看,那我就讓他看一看我可以把你照顧的很好,他的囑托沒有錯!”

我的雙眼直視著他,反手握住他的手,生怕他跑了一樣,其實對我來說,簫清讓能出現在這裏,何嘗不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呢?

簫清讓拉著我欲走,愉兒張開手臂一橫:“大師兄,你不能帶她走,她必須得留在這裏,哪裏不準去!”

“有什麽不可以去的?”簫清讓嘴角玩味的笑問道:“將死之人,你覺得還能翻起大浪來嗎?愉兒你真的夠小心翼翼的,有的時候不用聽師傅的,制作木偶也是一樣,有的時候自己的心意心意更加重要,一板一眼的有的時候反而會拘泥了你!”

愉兒糾結了片刻,仿佛被他說動了一樣。神色有幾分松動,遲疑了片刻道:“大師兄,師傅不讓她去,眠遲也不想讓她出現,她現在應該好好的睡覺,等到他們都死亡了,黃土枯骨才讓她去!”

真是夠殘忍的,黃土枯骨,去看墳堆,我可真的沒有興趣,出言不遜:“我可真多謝你的好意,愉兒,我沈睡的日子跟你脫不了幹系,你最好期待著眠遲沒有什麽大問題,不然我把你的家燒了,你到時候別哭鼻子才好。”

“你個野蠻的女子!”愉兒手指著我破口大罵道:“中原的女子,誰能像你一樣,男子都不喜歡你巴巴的往上趕,別人死都不見你,你還覺得自己了不起,真是不夠可悲的!”

我可悲?

我為自己所愛的什麽可悲的,她哪來的信心說我可悲?

她自己先前的樣子不也看著像喜歡桓蕪嗎?

說出的話語帶著譏諷:“愉兒姑娘,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你對桓蕪抱有很大的好感,你可千萬要小心了,他不喜歡兇悍的姑娘!”

“也許有一日,他眼瞎了,眼不看,心不煩,能和你在一起也說不準,不過我相信他眼睛看到的一天都不會和你在一起,口是心非的東西,誰也不想去喜歡!”

“你才是口是心非的東西。”愉兒躲著腳手指著我,“別以為有大師兄在我不敢拿你怎麽樣,夏侯萱蘇早晚我會把你給宰了!”

“我等著你就是。”說完,是我拽著簫清讓就走,不知道他們在哪裏,有些盲目的走著。

簫清讓不慌不忙的說道:“他們將死,還沒有死呢,你現在過去徒增傷感,何必呢?”

驀然松開了手,在他措不及防之下揚起了手,狠狠的用手扇在他的臉上:“簫清讓,你真是讓我瞧不起,他們兩個是你哥哥,縱然你討厭他們,他們也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。”

簫清讓臉略微被我打偏,用手背摸了一把不存在鮮血的嘴角,眼中冷光生輝:“夏侯萱蘇,你真是一個可憐蟲,無論經過多少事情,你那可悲的同情心,總是那麽容易泛濫。”

“偃息,曾經那麽對你,要把你剝皮拆骨挖心了,你現在對他還抱著巨大的同情,你還為了他那麽一個人打我?你怎麽不轉念一想,你能有今日和他逃脫不了幹系。”

“如果他當初沒有惦念著你的心,沒有忘記獨孤傾亦,沒有被使用控夢,你現在已經和他成親,極有可能孩子都出生了,你夏侯家,依然是京城貴族,一品軍侯無人敢動。”

“沒有如果!”我惡狠狠的說道:“事已至此,這一切都是命,我也報了仇,我現在只想他活著,我也不許你汙蔑於他,更不許你詛咒於他!”

“呵!”簫清讓揚頭一笑,眼中冷光泛然,手指向自己:“這不是詛咒他,是他的身體就在這裏,命不久也不需人詛咒,我只是就事論事。”

“就事論事,我堅決不會讓他死,你等著好了!”

我在惦念他的心,桓蕪說一顆心不行,那就來兩顆心,兩顆心總歸有一個能行,簫清讓現在來了,何嘗不是天助我也。

冰川下,寒冷刺骨。

一顆巨大的紅色月下美人,樹葉搖曳,在這冰川之下,長得茂盛,我不知,這是怎樣的品種,竟然在這寒冷的冰裏,長出這樣茂盛的枝葉。

桓蕪一雙眼眸之中,再也看不到瞳孔的顏色,滿眼的紅色,仿佛隨時隨地都能往外滴血一樣。

手中拿著白玉棍,身旁的車輪椅上,偃息和獨孤傾亦一人坐在一旁,兩人臉色蒼白,身形消瘦。

偃息更是半張臉沒了,半張臉的枯骨在墨發的遮擋下,極其滲人,我慢慢的走過去。

桓蕪嘴角勾起一抹陰冷地笑:“簫清讓,一直以來,我覺得你來了,可是卻找不見你人,你躲的真夠牢的。”

“我才剛剛到而已。”簫清讓輕笑的接話:“再說了,你醫術那麽高明找我做什麽?我過來只不過待皇後走,國不可一日無後,北晉天下需要皇後垂簾聽政呢。”

“垂簾聽政?”桓蕪噗嗤一笑,笑出聲來:“母儀天下之命,倒真的符合垂簾聽政四個字,賢妃娘娘生了?生出皇子出來,你可以讓她垂簾聽政,你在後面把持,不是完美嗎?”

我走到獨孤傾亦面前,隔斷了他和偃息遙遙相望的視線,他的身體冰冷,就算穿著狐裘,包裹的厚實,依然感覺不到任何溫度。

他說話有氣無力,猶如每說一句話,會要了他的命似的:“好好的睡覺,怎麽又醒來了呢?”

抓住他冰冷的手,捧在手中哈氣,使勁的揉著,想把他的手揉熱,笑著對他說道:“想你了,見不到你就醒來了。”

夢裏沒他,我沈睡幹嘛?

身邊沒他,我久睡做什麽?

一切源於他,沒有他天塌地陷,有了他才是陽光明媚,冬寒乍暖。

“我的時日不多了。”獨孤傾亦淡淡的說道:“不要哭泣,笑著送我走!”

霎那之間……

我淚流滿面的看著面前的的:“眠遲,你真的是殘忍……你對任何人都好,為什麽獨獨對我這麽殘忍?”

獨孤傾亦艱難的擡起手,擦著我落下來的眼淚,蒼白虛弱的笑,漆黑的眸子帶著滿目的寵溺:“因為你是我愛的人,我自私的想著,愛給了你,你會理解我。”

“萱蘇,恨我也好,怨我也罷,我最後殘忍,希望你活著,好好的活在這世界上,母儀天下,知道嗎?”

他的手掌指尖像醉了冰一樣,把我的眼淚,都凍在臉上了,“我不知道!獨孤傾亦我什麽都不知道,我想讓你活著,活著跟我在一起!”

“不了。”他的眼睛有些迷糊,光芒有些散開:“我先走一步,我向你保證會在奈何橋上等你,只要你好好的活著,不動死的念頭,不來我不走。”

奈何橋下等我。

我不來,他不走。

美好的畫卷仿佛在腦中一下子鋪展開來,讓我信以為真的以為真的有奈何橋。

臉上掛滿淚水,搖頭拒絕:“不……我不答應,你死,我不答應。”

他死,讓我生,我不答應。

他的手慢慢的垂了下來,眼神黯然,凝視著淚流滿面的我。嘴角那一絲虛無的笑容,讓我的心生疼生疼的。

“萱蘇,你答應我,下輩子我找你,提前找你,找到你守著你,再也不分離。”

眼淚鼻涕一把的對他吼道:“說下輩子都是騙人的,人根本就沒有下輩子,我才不相信你的話。桓蕪,你救他,挖了簫清讓的心!”

“萱蘇!”獨孤傾亦突然手掌的力氣大了起來,反握著我的手,眼中染了痛苦之色:“不要再殺任何人,不要讓我……恨你!”

他的話就像毒箭一樣,一下子射向我,讓我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,直接跌坐在地上,松開了他的手,怔忡地滿眼淚花的望著他。

簫清讓冰冷的聲音,淡淡的說道:“眠遲哥哥,我一直以來都想讓你活著,我救不了你,你要恨就恨我,跟萱蘇沒有任何關系。”

我坐在地上爬不起來,一雙眸子除了盯著獨孤傾亦我發現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。

獨孤傾亦說他會恨我……

會恨我……

我不怕他怨恨,從他的口中親口說出,我卻猶如墜入萬劫不覆的地獄,再也爬不起來,只能在漆黑的地獄裏,靜靜的仰望著,看不到任何光明的仰望著。

獨孤傾亦慢慢的把手指圈握成拳,視線微擡,看向簫清讓:“我一直都知道你想要什麽,一直都知道你的個性是什麽樣子!”

“從小到大你和偃息兩個人在謀劃什麽,在嘀咕著什麽,我都能猜測到一二,你的心是最狠的,我是曉得的。”

“不是我的心最狠。”簫清讓糾正著他說的話:“是局勢不容許我有任何心軟的可能,眠遲哥哥從小到大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,為什麽你能得到淮南王的寵愛,你擁有一切。”

“淮南世子,淮南王所擁有的一切到頭來都是給你的,權力,富饒的土地,還有他給你父親一般的寵愛。而我什麽都沒有。”

“我從一出世都在這冰冷的寒川裏長大,我最快樂的日子就是跟著師傅一起出昆侖,去見你們,羨慕你們!”

“你那麽溫和,你對任何人都是淺笑如昔的樣子,我曾經想著取代偃息,待在你身邊哪怕一輩子不見陽光,躲在陰暗之處我也是高興的。”

“呵呵…”簫清讓說著狠狠的笑了兩聲,像嘲笑自己一樣,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一樣:“可是無論我怎麽努力,都努力不出能待在你身邊的樣子,眠遲哥哥……你寧願對一個認識沒幾天的丫頭另眼相看,對我這個親弟弟,你就沒有想過把我要到身邊親自照顧?”

面對簫清讓這樣的質問,獨孤傾亦除了眼神中微妙的變化,細微的喘息,他沒有說一句話。

不過把視線從我身上挪到他身上,好像從來沒認識他,好像從來對這個所謂的弟弟,不了解一樣。

“砰一聲。”

桓蕪伸出手,使勁的砸在簫清讓的臉上,甩著手,紅著眼:“你怎麽那麽欠打呢?知道我是誰嗎?”

簫清讓被打得後退兩步,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,吐沫裏面夾雜著血跡:“你真是打人打上癮的,等著,等我回去之後,桓家將會在北晉的地界消失。”

“真的是好怕你哦!”桓蕪佯裝滿眼害怕:“你還是不知道我是誰?要不要我告訴你我是誰?是你的誰?”

“桓少主……”獨孤傾亦輕聲的喚了他一聲。

桓蕪直接對他吼道:“你給我閉嘴,身為他們的兄長你看看你養的什麽弟弟?一個兩個的自私的要死,難道所有的好都讓你一個人給背了,所有的壞都讓這麽兩個混蛋給背上了嗎?”

獨孤傾亦像極了老好人,慘白的臉上,笑的比哭難看:“還是我做的不夠好,清讓說的沒錯,我可以有萬種可能,把他帶到身邊來養的。”

“別把什麽東西都往你身上攔!”桓蕪不留情面的戳穿著他:“簫清讓之所以會跟偃師來到昆侖,是姬芮的原因,他為什麽沒有呆在皇宮?我知道……”

“你知道你不要說。”獨孤傾亦不知哪來的力氣制止了桓蕪,眼中盡是不讚同,目光鎖住桓蕪微微輕搖頭顱。

“哥哥…”偃息陰沈的聲音響起:“這本就不是秘密,只要稍微走一點心,就能查出來的事情,桓蕪來到昆侖這麽久,在昆侖查到蛛絲馬跡,沒有什麽好奇怪的!”

他推著二輪椅,來到獨孤傾亦身邊,伸出手執起獨孤傾亦的手,帶著一抹妖子紅的雙眸,睨著他:“你我本就雙生,在娘親的肚子裏,你我就是這樣執手,一前一後來到人世間。”

“你不用害怕,你死……我是你的孿生弟弟,我們如何來,我們現在就如何走,不用懼怕任何東西。”

“你們是什麽意思?”簫清讓上前一把擒住桓蕪的衣襟:“把話說清楚,我不能呆在皇宮是因為什麽?”

桓蕪反扣他的手,用力的一掰,快速的出腳,一腳踹在他的膝蓋上,簫清讓撲通一聲跪下。

正好跪在獨孤傾亦面前,桓蕪占據了絕對的優勢,用手扣住了他的頭:“你為什麽不能呆在京城?你為什麽身為皇子,卻要被別人,被一個江湖藝人收養?”

“這成了你心中不可磨滅的傷痕,你覺得別人都是欠你的,你覺得別人剝奪了你姓獨孤的資格,你就沒有想過,你本來就是一個意外嗎?”

“本來就是意外?”簫清讓眼中陰森遍布,怒火滔天:“你給我說清楚,到底是什麽意思?”

“到底是什麽意思?”桓蕪眼簾微擡嘴角玩味,獨孤傾亦對他搖頭,滿目不讚同的讓他別說。

桓蕪張口道:“一母同生,同父同母,可是你不是……因為你不是獨孤家的孩子,所以沒有資格姓獨孤,更沒有資格養在他的身邊,我更加不屑用你的心,真是可憐,連自己的身世,都搞不清楚。”

“還在這裏大聲的斥責別人,還在這裏大聲的怨恨著別人,簫清讓,你真是一個壞到黑的壞孩子!”

不是一母同生?

還是一母異父?

簫清讓猶如被人重打,狠狠的打了一悶棍,身體爆發出巨大的力量,一下子翻身而起,直接把桓蕪掀翻在地。

人騎在他的身上,雙手扣著他的脖子,雙目欲裂,滿身怒火:“你剛剛說什麽?你再給我說一遍?說錯話,我要你的命。”

阻止不了的獨孤傾亦眸色的光芒黯然,一旁的偃息眼睛眨都不眨的凝望著他,而我像一個多餘的人,坐在這冰冷的冰川上忘記了寒冷刺骨。

“哼!”桓蕪哼笑一聲,躺在地上,手中的白玉棍,點在他的胸口:“你要真的是姬芮和先皇所生的孩子,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嗎?你早就被我抓到,挖心而亡了。”

“我是誰的孩子?”簫清讓伸手撥開白玉棍,雙眼齜裂:“你撒謊....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這裏胡扯?”

“嘿嘿嘿嘿……”桓蕪長臂一伸,扣住他的脖子,把他拉向自己:“你根本就不是先皇的孩子,你的父親,一直在跟著你身邊,你猜猜會是誰?”

“姬芮真是一個混蛋啊,生下三個孩子,一對雙生子,還有一個小的,可惜這個小的身上,沒有任何皇族血統。”

“沒有皇族血統,不同父,你的心就沒用了,我桓家傳承人,就沒救了,說到底,我比你還要痛恨姬芮。”

“不可能!”簫清讓伸手對著桓蕪的臉就要揍過去,桓蕪伸手輕易的接觸他的手掌,向後一拽,兩個人的位置直接調換。

桓蕪快速的對著他的臉,又是一拳,打完之後跳起身來,用腳狠狠的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:“實話就是傷人,你說……獨孤傾亦憑什麽要照顧你?你憑什麽要去指責他,沒有把你養在身邊?你拿什麽資格去指責他?”

他的父親一直跟著他的身邊,一直在照顧他……

他的父親是偃師……

“夠了。”一聲沈穩的聲音,打斷了桓蕪:“鬧夠了沒有?鬧夠了,可以滾出昆侖!”

桓蕪嘴角泛起濃濃的譏笑:“心疼了?早幹嘛去了?”

“一直以來我就說,偃師一脈的規矩,比我桓家又長又臭的家規比起來過之而不及,不能拿活人做木偶規矩多少年來都沒有人打破,怎麽一旦有人打破了?只是被逐出師門,沒有一命抵一命?”

“再後來,原來逐出師門只是一個慌子,他還好好的掛名字在偃師一脈,被愉兒大師兄大師兄的喊著,現在我完全明白了,因為有你這個親生父親在,所有的規矩,你都可以隨之改變。”

“不是的。”簫清讓從地上爬起來,一身狼狽地制止桓蕪:“桓蕪,我讓你死……”

桓蕪不在意他的威脅,把脖子往他手邊一送:“殺了我,就能把事實的真相掩蓋掉了嗎?你不信,你的父親在這裏,你問他,看他否不否認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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